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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是不上心啊,竟然未留下陪一陪,武静蕊弯起了唇。

    她哦了声,道:“我看年妹妹这病不是大夫能治好的,想来只有爷才能治好,这不,爷一去,就无碍了,爷真是堪称神药了。”

    雍亲王不理她的打趣,直接牵着她的手进了里面。

    虽然他面上神色平静,武静蕊就是觉得他生气了,笑问,“怎么了这是?恼了?”

    雍亲王没说话,昏暗的帐子里,搂着她,轻嗅她的发香,手也开始肆无忌惮了。

    “爷倒说说,年氏说什么了?”武静蕊抬眼看他,尽管看不清楚他眼里的情绪。

    “想知道?”嗓音低沉。

    “爷说说呗。”武静蕊的心里像猫爪子在挠,很想知道这俩人私底下如何相处,都说些什么。

    雍亲王手不闲着,想了想,道:“打听了随宁的事。”

    武静蕊惊讶,“打听随宁做什么?”年氏何时如此关心随宁了?特意把四爷“请”过去就为了问随宁的事?

    不应该呀。

    “小曼,将来弘昀的嫡福晋出身不会太高,你可会在意?”

    见他转了话题,武静蕊很快想通了,她道:“彼此脾气相投便好,其他的并不重要。”

    夫妻和美比所谓的出身高贵更重要,若嫡福晋出身优越,但彼此性情不合,甚至相互厌恶,对弘昀来说未必是好事。

    所以她宁愿弘昀娶个温柔贤惠,能体谅照顾他的福晋。

    雍亲王的眉头不自觉地舒展开来,亲了亲她的额头,“弘昀的嫡福晋,爷会仔细挑选,但出身不会太高,爷不希望他太出挑,招人嫉恨。”

    “那大阿哥呢?”武静蕊能猜到他的意思,还是要问一问。

    雍亲王沉默片刻,道:“爷亏欠李氏甚多,弘昐是爷的长子,又记在福晋名下,爷会给他选一名合适的嫡福晋。”

    这个合适就很值得深思了,定然是出身好一些,能弥补一些弘昐生母低微的缺陷,更符合他福晋养子的身份,不会让福晋太没面子。

    若福晋的养子娶的嫡福晋出身不高,肯定说不过去。

    武静蕊蹙眉,“若是如此,爷可要为弘昀选一位善良贤惠些的福晋。”

    雍亲王看着她,“你不在意?”

    武静蕊莞尔,“在意什么?品行性格好就够了,就像原配福晋那样,爷不是也省心许多吗?”

    以弘昀的性子,最适合一名性格温和,懂得体谅他的福晋了。

    提到乌拉那拉氏,雍亲王也不禁感慨,便答应了,“爷自然会仔细挑选,不会委屈了弘昀。”

    武静蕊心想,出身好又如何?一个出身高贵,能给自己带来更多利益的福晋,只会养大某些人的野心。

    殊不知四爷最容不得如此,身为一个多疑专制的皇帝更无法容忍。

    “年氏管的未免太宽了,都管到随宁头上了,莫非仗着年家撑腰?”武静蕊表现出不满来。

    是谁给她的底气?如今还是四川巡抚的年羹尧可还没那样大的本事,只能说年氏太自负,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可以随意插手四爷女儿的婚事。

    她以为她是谁?

    雍亲王摇摇头,安慰她,“生什么气?她没说什么,不过是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她还没那个胆子。”

    不过,年氏明显对此有疑虑,有担忧,还想插手他的想法,已然引起了他的不满。

    是他小看了年氏的心思,年家果然野心不小。

    武静蕊还有不解,“爷突然提起弘昀的婚事,可是李氏那儿有意见了?”

    李氏有此担心很正常,她知李氏从来不是安守本分,容易满足的人,李氏定然是盼着大阿哥成为那万万人之上的。

    正好,她不介意先成全了李氏。

    站得越高,栽得越狠,李氏的上辈子不曾得逞,这辈子怎会得偿所愿?

    凭李氏那样的心性,教不出大气的儿子,大阿哥的心性也证明了这一点,她都看出来大阿哥的不足,何况是四爷。

    雍亲王道:“爷是那轻易被人改变主意的人?是爷对不住他们母子,只能以此来弥补。李氏进府早,爷曾答应给她侧福晋之位,后来失了约,终是爷对不住她。”

    何况弘昐是他的长子,若是他的福晋出身不好,定然不妥,只是李氏想要的更多罢了。

    他不是吝啬的,李氏既为了儿子,他可以容忍,成全她的些许心思。

    武静蕊懂了,就算四爷再如何冷漠,还是会对以前宠爱过的女人有歉疚,有歉疚就有弥补。

    说明四爷并非太过冷酷,是个外冷心热之人。

    四爷把侧福晋之位给了她,是更在乎她,对李氏,仅仅是弥补罢了。

    说完了不相干的事,雍亲王开始专注自己感兴趣的事。

    武静蕊咬着唇,难受得要命。

    ……

    这一日,天阴了下来,乌云压顶,似有一场雨要下,却迟迟没下来。

    人的心也阴沉沉的。

    圈禁中的胤禔重病,消息传到御前,也传到了各宫耳朵里。

    惠妃求康熙派太医前去,或许是人老了,病了,还是念及父子之情,康熙派了太医前去。

    不到三日,胤禔暴毙的消息传了出来。

    事情太过突然,堂堂直郡王,康熙的长子,军功卓著,一夕之间沦为庶人,圈禁高墙,又一夕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