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张子承的房间里。
两人刚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王婉浑身是汗,还保留着大张着腿的姿势躺倒在床上。
张子承则起身,将扔了满地的衣服捡起来,一件件穿好。
王婉看见落日的余晖穿过窗棂,将张子承本就高大的影拉得更长,日暮时分本就容易让人觉得颓靡,更何况此刻空气中弥漫的都是性事之后难以描述的味道。
这几天两人几乎是一有空便做,张子承房间里的床上、地板上、浴房里,甚至还有桌上的宣纸上,几乎都布满了干透的水渍。
任凭外界风言风语,此处自然波澜壮阔。
王婉和张子承不约而同地觉得,没什么比做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更能令人身心愉悦了,如果有,那便是对方恰好也是自己喜欢的人。
遗憾的是,王婉现在毕竟是青崖山的风云人物,平日里要和张子承相处愈发要多加小心,更别提在外过夜这种事情。
“一会儿我便回弟子居了,你也不必送我。”
张子承穿衣服的动作顿了一顿,落在地面上的影似乎是微微点了点头:“嗯。”
“我说师兄。”王婉翻了个身,“你就不能挽留挽留我?每次都是'嗯',好像做完了我就失去了价值。”
虽然她知道挽留了也没用。
张子承穿好了衣服,走到床前将她抱在膝上,让她能够依偎在自己怀里:“我想和师尊坦白我们的事。”
“不行。”王婉拒绝得毫不犹豫,“你会受罚的。”
“师尊不会把我怎样。”
最多也就是撤了他的首徒之位,让云宸去当掌门继承人。
“那也不行。”王婉知道不会怎样是不可能的,“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你不必放在心上,等一段时间他们没劲,自然而然也就散了。”
张子承看着她微微皱眉的样子,伸出手去将那她的眉心处抚平。王婉所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她有意表现出的这幅通透样子,反而让他更加心疼。
“我最近一直在研究是否有能够维护结界,同时又可以保留自身精气的方法。”张子承将下巴抵在她发顶,尽力想去说一些能安慰到她的话,“再给我一些时间。”
这一回,轮到王婉“嗯”了一声。
说不委屈是假的,完全不在意她其实也做不到。
她何尝不想有一日能与他光明正大并肩携手,然后向整个青崖山宣告,她王婉不是那样的人。
她心中所想,张子承又何尝不知,但此刻却也只能在她发际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以后,不许再说'做完就失去了价值'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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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完全暗下来后,王婉便向张子承告别,独自往弟子居方向走。
这一路全在后山,因此四周密林环绕,小径之上,依稀能够看到透过树叶洒落下来的月色。
这几日里,同样的一条路王婉已经走过无数次了,因此这一回再走的时候,也并未觉得与平日里有什么不同。
然而就在行至一半时,突然发觉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前方的小径上,依稀出现了一名身着青崖山弟子服饰的男子,正倚着树干而立。夜色之中,王婉看不清他的面容,也并未多看,只道他也许是和自己一样晚归的普通弟子。
然而在从他身侧路过时,身旁的人却突然说话了。
“这位师妹。”
“叫我?”王婉的脚步堪堪挺住。
“青崖山上有第二个王婉么?”那人轻轻笑了一声,抬起的一双鼠目散发着有些不善的光,“这么晚回来,是刚做完什么事么?”
“关你什么事?”王婉这才知道这人多半也是听了那些风言风语前来找茬的,于是扭头就走。
却不料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小师妹,既然都与那么多男人双修了,又何妨多我一个?”
王婉反应过来,她这是被调戏了。
她只觉得碰到自己的那只手有些恶心,于是也不多言,冷笑着转过身,手中掐诀,一掌将那人击退到三尺之外。
“想和我双修?掂量掂量你配么?”
那男人调戏不成反被辱,自然是气不打一处起,手中长剑祭出,掐了一个法诀便朝着王婉袭来。
王婉丝毫不怕,翻手祭出佩剑应战,毕竟青崖山上年轻弟子里,除了她认识的那几位,便没有修为更胜于她的了。两把剑伶仃碰撞,在深夜的树林里擦过数道剑光,不时有一些较为脆弱的树枝被摧折,随着剑势掉落在地上。
谁知过了几招之后,王婉发现此人修为虽不高,但招式甚为阴险,不知什么时候便会从袖子里飞出一道符箓,贴在王婉衣服上,她总要花上一些时间方能将其破除。
王婉本就是刚突破元婴,此刻因青崖山不许弟子私下斗法的门规在,招式之间亦是留有了余地,此刻虽并不落下风,却也并不好受。
那人见王婉未用全力,便知道时候已至,突然从袖中飞出七道符箓,缠绕在王婉周身,将王婉困在中央。
“小师妹,得罪了。”
王婉正在思考着要如何破除这符阵,突然却从左右两侧各飞出一道绸缎,缠住了王婉的左右两手,随之两道绸缎紧了一紧,王婉整个人顿时被挂在了树上。
王婉手中长剑应声落地,才发现方才的树林里竟还藏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是那天宗门大课上与她和傅怜一道受罚的那两人。
束缚在手腕上的两道绸缎上下了禁制,王婉一时之间竟是动弹不得。
“原来是两位师兄师姐啊,怎么,你们也想和我双修?”王婉冷笑。
“我们对你这无数男人上过的身子可没兴趣。”女子迎面走来,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确实有几分姿色,难怪男人们喜欢呢。”
赤裸裸羞辱的话飘进耳朵里,王婉就算是再不愿与他们计较,此刻也确实有些生气了:“两位不过是因为抄了十遍《道德经》,便费尽周章来找我,实在是叫我受宠若惊。”
“师妹说这话倒像是我们小肚鸡肠一般。”男人皱了皱眉,“青崖山上有人用了些歪门邪道,我们来替掌门肃清门楣,怎么叫你说出来倒如此不堪?”
“哦?”这回王婉是真的笑了,“这么说,你们还真是高尚。”
“我们高尚还是低劣,还轮不着你来评判。”女子道,“倒是你,也该把你增进修为的方式同我们说一说。是得了哪位真人的真传,还是捡到了什么绝世秘籍?大家都是同门,没必要藏着掖着吧?”
“所以你们找人大半夜拦着我,还把我吊在树上,这就是对待同门的态度?”
“你若是问心无愧,又何须大半夜鬼鬼祟祟?”
“我请问呢?我行事坦荡,难道出门还需要挑时间?”
“你若是坦坦荡荡,又为何要藏着掖着?”
“这是什么逻辑怪圈。”
王婉这回是彻底明白了,这是典型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自己若是再跟他们理论下去,便是对自己不礼貌了。
“那你们说吧,想要如何?”
那女子笑了笑,似乎王婉这个问题正中她下怀:“很简单,你若是能证明你元阴尚在,我们便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