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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清朗再次询问,“范导,今天的事真的是意外吗?”

    范同甫的面色有些不自然,“小朗,为什么这么问?”

    来找苏清朗之前,范同甫刚跟武指康祥结束了谈话,把剧组开会后对今天意外事件的处理决定通知了康祥:即开掉武助康良以及威亚组的两名武行人员。

    没有点破康良在威亚绳上动手脚导致的苏清朗手受伤。

    剧组内部给出的开除理由:康良负责检查的,出了事就得担责。

    另外两名武行则是一个作为威亚组负责人没有尽到责任,一个推卸责任,没有站好岗位。

    武指康祥听完沉默良久,当场提出了请辞,表示要由他这个武术指导来承担责任。

    一半是对苏清朗的歉意,另一半并不是真的想辞,为试探。

    结果导演范同甫只假模假样的挽留了两句,表示既然康祥去意已决,尊重康祥的决定。

    康祥心底一沉,明白剧组这是借机踢自己出局了,看来剧组对自己创作的武术套招不满意。打听得知苏清朗的伤势并无大碍,也罢,他这一把老骨头再呆下去,也是自找难堪。

    康祥同意了范同甫提出的要求:等剧组找到新的武术指导再走,愿意把设计的后面打戏方案给剧组参考或使用。

    交易的条件是:儿子康良被开除后,剧组对威亚断裂一事就此打住。

    难道小朗发现了什么?范同甫回过神来正要开口试探,见对面坐的苏清朗将目光投向茶几上放着的从医院拿回来的几盒药,治疗消肿止痛、跌打扭伤的。

    苏清朗眼神飘忽似在看药又似在放空,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情,刻意压低了声线神经兮兮地开口:“范导,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有小人要害我。”

    说完,猛的抬起头来直盯着范同甫。

    卧槽!令没有防备的范同甫被吓了一跳。

    该!苏清朗右手护着自己的左手胳膊,继续往下讲:“所以我今天一直提着一颗心,当意外发生时才能够临危不乱,如此迅速敏捷的做出反应,让自己免于重伤。”

    又做梦了?范同甫一脸狐疑。

    他相信科学,不信这个。

    不过,想起苏清朗上次说过做了一个梦,梦到剧组会遇到一些波折,今天算是应验了?

    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然后呢?”

    一旁的钱乐也好奇:然后呢?看你怎么编下去。

    今天一天都没听苏清朗讲过什么梦,突然冒出来一个梦。还有胳膊的伤,回到酒店房间后,没有外人在了,苏清朗就没喊过疼了。

    鉴于上次的酒局,苏清朗装醉把制片人许大强和4位投资商喝趴下的前车之鉴。

    钱乐不禁怀疑:小朗这次该不会是故意装得受伤很重吧?

    原因的话,猜想可能跟与今天的这一起意外的原因有关系。

    难道说剧组定性的意外?是人为?!

    “然后呐......”苏清朗微眯了眯眼。

    “梦里的大师对我说了四个字,否、极、泰、来!”

    范同甫:这什么跟什么?

    苏清朗看到导演的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什么意思?我一开始也百思不得其解,直到......”

    “我今天在医院偶遇了一位朋友,他习武多年,身手不错,在各大剧组里担任过武打演员......”洋洋洒洒的安利了两百字,隐去了那些对陈泰不利的狗屁不详传闻。

    听得范同甫云里雾里,正想问:这跟你做的梦有什么关系?

    苏清朗点题了,“我的这位朋友叫陈泰,泰来泰来,大师这是暗示我要把这一位朋友放在身边,才能逢凶化吉,否极泰来!”

    钱乐:我信了你的邪!你这编的,导演能信吗?

    范同甫不是很相信。

    思及剧组刚好开掉了两名武行人员,等武指康祥离组了,康祥亲手组织起来的武术团队肯定要走掉大半的。

    新武指会带个人合作的武行团队进组。

    既然答应了给苏清朗“名份”,后面的打戏拍摄指不定还需要苏清朗。

    那么苏清朗开口暗示想推荐朋友进组,就当作是给其安排了一名助手吧。

    还有,有一句俗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范同甫再如何相信科学,对玄学还是心生敬畏的,毕竟每一部戏的开机都得沿照习俗举办开机仪式,虔诚的上香拜各路神仙。

    苏清朗的梦,多少得要信一点。

    一个武打演员进组而已,小事一桩。

    范同甫非常爽快的大手一挥,让苏清朗尽管把那一位叫“泰来”朋友叫到剧组来。

    “慰问”完毕。

    范同甫前脚一步,苏清朗后脚立即把水果篮里的一把香蕉拎了出来,然后让经纪人赶紧把那两篮水果提放到门边去。

    钱乐已经摸清了苏清朗的习性,不喜欢吃圆圆的水果,准确的说,不吃没切好的圆圆水果。

    正好,都进了他肚子里,省了一笔水果钱。

    钱乐把果篮拎门边放好后,连忙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急忙问道:“小朗,剧组今天发生意外的原因,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苏清朗双手一摊:“没有证据。”

    下一秒意识到了什么,循着经纪人的目光停在自己轻松抬起的左手上。

    苏清朗心虚的“嘿嘿”一笑,“我说了,我左手的伤,那个,不太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