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看去,一名优雅的女士正往住院部的门口走来。
来人看上去挺年轻的,顶多45岁左右,有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优雅与柔美。妆容精致,耳朵和脖子上戴着高级的珍珠珠宝,一身复古的名牌套装,一只手上提着某奢侈品牌的限量版包包,另一只手上抱着一束鲜花,手腕上戴着价值上百万的女士名表。
四个字来形容:珠光宝气。
这一位女士一看就是妥妥的豪门贵妇啊!
“两位先生。请问,这家医院的花园在哪里?”
钱乐立马殷勤的抬手给指了方向。
“就在那里,走过去就到了。”
“谢谢。”钟名兰朝钱乐、苏清朗二人温柔一笑致谢,目光在苏清朗的身上多停留了两秒,转身朝一旁的花园走去。
待人走远了些,钱乐才回过神来,不禁疑惑:
不是来医院看病人的吗?怎么问的是医院的小花园在哪?太奇怪了。
对了,钱包!钱乐举起手里的钱包问:那我们还去小花园吗?
“小朗?”
苏清朗神色复杂的向经纪人透露:“没猜错的话,刚刚那位是于景澄的妈妈。”
“啊?啊啊?”钱乐惊讶出声。
“这么年轻的吗?保养的真好啊!”
“从港都飞过来的吗?没有一点风尘仆仆的样子。”
突然能理解于景澄作为一名武术指导,为什么这么洁癖和穿衣风格如此招摇了。
原来跟他妈妈是一脉相承啊。
于景澄穿衣的价位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下一秒,钱乐才对于景澄妈妈的到来察觉到危机感。
“所以,于景澄妈妈是听说了于武指受伤的消息,从港都杀过来的?”
不进去医院的病房里探病,而跟儿子约在楼下花园见面,预感着母子俩要谈论的话题,不太妙啊。
医院楼下的花园只亮着几盏地灯,灯光打在地面的草地上,尤显得草地碧绿。
于景澄站在一盏地灯旁等了几分钟不见人,正要打个电话问一下,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
抬头一看他妈妈到了,立马迎了过去。
“妈咪。”
钟名兰率先打量了一眼儿子,确认于景澄没有受伤,将手里捧着的花递给儿子,“有点重,你拿着。”
“送给你叔的。”
钟名兰是从内地嫁过去港都的,以前跟儿子都是用粤语交流的,自从儿子转了性子说要提升普通话,两人就用普通话交流了。
“哦。”于景澄接过鲜花单手拢在怀里,转身指了指一旁的长排坐椅。
“妈咪,你累了吧,要过去坐一下吗?我擦过一遍了。”
钟名兰看了一眼长椅,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用了。”
随即询问起于承术的伤势情况。
“手术很顺利,要住院一段时间,出院后要静养......”
“年纪这么大了,胳膊和腿受伤骨折不是小伤,后续的康复治疗十分重要。
我可以想办法包机送你叔回港都。
不过,他现在身边离不了人,需要有人照顾。”
钟名兰看着站在面前的儿子,温声道:“澄仔,你一起回港都吧。”
听到这话,于景澄一脸“果然,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抱着花束的胳膊不由得收紧。
尽管早料到他妈咪从港都飞过来的目的,但开口让他回港都的语气就像在谈论早餐吃什么。
稀松平常,又带着不可违抗。
“妈咪,这部电影已经拍了三个月了,叔受伤躺在医院里,于家班这边......”
钟名兰走上前两步,抬手摸了一下儿子脸颊上、眼睛下方的一分钱硬币大小的疤痕。
“这是你9岁那年暑假跟着你爸去剧组里拍戏,意外受伤留下的伤疤。”
“我每次看到你脸上的这个伤疤,既庆幸划的是你的脸,不是你的眼睛,又担心下一次,不知道你哪里会受伤。”
于景澄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伸手握住妈妈的手,“妈,我同你保证过多次,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剧组会做好安全措施的,不会受伤的。
这次的事......是意外。”
钟名兰低头看着儿子拉着自己的手,拧起秀眉,“澄仔,你看看你的手,糙了很多,晒黑了很多。”
于景澄:“......”
于家班是丈夫一手创办起来的,从一开始的几个人到如今娱乐圈内享有名气的于家班,个中经历了多少艰辛与伤痛才换来的名气与威望,钟名兰比任何人都清楚,很清楚这一行有多危险。
“离婚前,我所知道的。你爸的头盖骨挫伤1次,左手脱臼过2次,右手有三根手指差点断了,肋骨断过2次,尾骨折断2次,还有两条腿的膝盖,腿骨,脚踝,加起来起码有5次大小不同程度的伤,一条腿上动手术打了钢钉......
身体有的部位,连保险公司都不敢给保。”
于景澄沉默。他从小跟组,他妈咪刚提到的这些伤,大多也清楚。有的是上阵示范高难度动作受的伤,有的是像他叔这次为了救武行人员。
他叔也不是第一次受伤。
他跑去横城当武打替身也受过伤。
很清楚自身面临的职业风险。
钟名兰见儿子的面容有些松动,继续加把火:
“儿子,别让妈咪为你提心吊胆的。你做这一行,不仅仅是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还要确保武行人员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