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宁的眼睛半睁着,睫毛湿漉漉的沾着水汽,脸颊微红,还没从欢愉后的虚脱中恢复过来,他轻轻点了点头,手指在秦悦的胸口上虚抓了一把,但手指无力的有些抖。
“睡吧,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还缓不过来我就带你去医院看看。”
宋景宁将头埋在秦悦怀里,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在他温暖的怀里很快睡了过去。
秦悦哭笑不得,自己把人劫了回来,但宋景宁虚弱成这样,肯定是不能碰了。事到如今自己却不得疏解,看到吃不到,抓心挠肝的,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秦悦长叹了口气,却坚持着等宋景宁彻底睡熟才把人放回沙发上,盖好毯子,他又返回卫生间自己解决了。
维正所最近运气不错,案子竟多了起来,这一个多星期宋景宁连开三庭,几乎每天熬夜到凌晨,根本没时间跟秦悦见面。
室性早搏的毛病越发严重,胸闷气短的感觉每天都在折磨着他,虽然还能忍但实在是不好受。
袁晓惠没有再来过,秦悦回家跟戴雯软磨硬泡,终于混进了明宇集团的法务部实习。
一个多星期虽然不长,却凭着一副好皮囊,名牌加身的好行头,把行政部的几个漂亮女同事撩得各个春心萌动。
秦悦初来乍到,形象亮眼,除了行政部,各部门的年轻姑娘们打着带新人熟悉工作的旗号,排着队的约他吃午饭。
秦悦不但行事得体,毫不怯场,为人也大方,天天请客英式三层塔下午茶,更是让别有用心的姑娘们比着显真心。
食堂里,咖啡店,茶水间,秦悦连哄带骗,姐姐妹妹的叫的亲热,简直是问什么都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得到的情报还不少。
订好了牛排和意面,见宋景宁的情况稳定了不少,秦悦把他抱到浴室洗了个澡,宋景宁浸在温水里,在热气蒸腾中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看到秦悦的脸,他微微抬头在秦悦的脸颊上轻轻擦过,像吻,又不是吻,然后竟莫名安心的又睡了过去,任凭秦悦摆布。
秦悦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想起刚才宋景宁在自己的抚慰下舒服难耐的样子,傻兮兮的咧嘴一笑。
“韩鹏,31岁,总的来说在明宇集团算是个大神级人物。”秦悦把牛排分切好,很自然的放到宋景宁面前,然后才去切自己那一盘。
两个人没在餐桌吃饭,秦悦把饭菜搬到了客厅的茶几上,和宋景宁两个人肩并着肩,腿挨着腿的坐在沙发上。
宋景宁穿了一套新的家居服,衣服上是清新的洗衣液味道,秦悦给他新买的,还细心的洗了一遍。
电视开着,播放着晚间新闻,窗外是初冬夜幕下的万家灯火,屋内温暖如春。
洗过澡又睡了一个小时,宋景宁感觉身体轻快了很多。牛排入口,他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文雅秀气的脸上竟带着些天真的神色。
秦悦也是第一次见到宋景宁这样惬意的样子,他看在眼里,成就感爆棚。
三十来岁就年薪百万的可不算多见,宋景宁知道的也就周子御一个人,宋景宁点了点头,示意秦悦继续说。
秦悦一边把自己那盘意面里的大虾剥好放到宋景宁的盘子里一边说:“不过成神的道路也挺曲折。听说他当上庄杰的助理之前,不过是开发部一个不起眼的基层员工,而且开发部的上一任部长还一直欺负打压韩鹏。从24岁研究生毕业到28岁当上总裁助理之前这四年多,就一个字,惨。”
“具体呢?”宋景宁用手语问。
秦悦说:“无非就是抢功劳,推责任外加画大饼。韩鹏没钱没权,家里还没势,三无大学生一个,初入社会只能头铁死磕任劳任怨。如果他没什么本事其实也还能拍拍上司马屁混日子。可他偏偏专业极强,人又不够圆滑,他部长就想把他一直压在手底下干活,让韩鹏给他当自己晋升的人形耗材。”
“韩鹏当上总裁助理和与袁晓惠结婚是同一年?”宋景宁很给面子的把大虾吃掉,放下叉子,用手语说。
“是同一年,而且因为这个巧合,好多同事都说韩鹏的老婆旺夫。”秦悦为了等宋景宁睡醒一起吃饭,饿坏了,说完一句话,狼吞虎咽的大口扒拉着意面。
宋景宁抽出纸巾,给秦悦擦了擦沾在嘴角的番茄酱,秦悦伸手在宋景宁腰上一勾,把人又往怀里带了带。
“当年一直欺负韩鹏的那个开发部部长后来怎么样了?被韩鹏报复了吗?”宋景宁用手语问。
秦悦虽然浪荡,但正义感一点不缺,以强欺弱的人他看不起,嗤笑了一声说:“都说是他自己辞职的,不过想也想的出来,以前踩在脚底下摩擦的人突然一飞冲天成了总裁嫡系,还很受器重,压了他不知道几个头,不走才怪,自己辞职还体面些。”
宋景宁用手语问:“韩鹏现在为人怎么样?”
秦悦有样学样的给宋景宁擦嘴,虽然宋景宁的嘴角很干净,他偏偏就是要抓住一切机会碰人家。然后秦悦竟给韩鹏竖了大拇指:“宋景宁,我跟你说,我估计韩鹏是个狠人,全公司就没人说他一个不字。长得好,学历高,又是庄杰身边的红人,但为人谦虚有礼,有求必应,完全没有一点架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宋景宁喝了口橙汁,想了想,用手语说:“无死角就是最大的死角,没缺点就是最大的缺点,韩鹏从一个被职场霸凌了多年的底层员工短时间内一飞冲天,不太可能只是幸运和袁晓惠旺夫这么简单。按照他原来的部门负责人把他当奴隶使唤这一点看,根本都不会让他有跟庄杰接触的机会,所以韩鹏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