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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浅的呼吸声依旧,有水流缠绕枪口,让其偏离了命中的轨道。

    提着医药箱进来准备为应星手部换药的丹恒走了进来:“卡芙卡女士,你要做什么。”

    “如你所见。”

    卡芙卡起身,水流牢牢的绑缚住她的手腕,带来千钧重担,这使她无法再次抬起所持的凶器,无焦距的眼瞳似是多了丝叹息,“我要杀了阿刃。”

    丹恒下意识的加重的水流束缚的力道。

    “丹恒先生,我有点吃惊。”卡芙卡也也不挣扎,温柔的感慨,“你们之中,最没有立场阻止我的就是你。”

    看到卡芙卡出手的那一刻,身体已经先于意识行动的丹恒:“……”

    他的立场,丹恒沉默了。

    刃的苏醒,带给他的只有看不到尽头的追杀与无穷无尽的梦魇,现在,是解决这个麻烦最好的时机,不需要他动手,卡芙卡就能给与那个男人一直想要的末路,同时解决一直缠绕住他的麻烦。

    可唯独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不想看到应星就那么了无生息的死去。

    一直以来都在跟丹枫划清界限的自己,跟丹枫的挚友成为了朋友……是的,他们是朋友。

    明明一开始还在竭力保持距离,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吸引的?

    总之,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很自然的成为了朋友,真是奇特,他们甚至无法在一个空间独处。

    也因此扳机扣响之时,他下意识的保护住了自己的朋友。

    这或许是一个愚蠢的选择,这确实是一个愚蠢的选择,做出这个选择的同时,他就已经将自己跟那个男人的纠缠继续延续了下去。

    不能在此刻放手,他说过,会奉陪到底!

    卡芙卡有时候也会感觉天意弄人,丹恒没有回答,但对着击云她已经得到了答案,“原来是这样啊。”

    “丹恒先生,你是位善良的人。”

    这样的人,跟穹相处她很放心,压下心中的犹豫,卡芙卡拉动了手中的丝线,冲了过去,“但抱歉,我坚持自己的想法。”

    击云割断蛛网,狭小的空间内两人辗转腾挪,身影变幻,几秒的功夫,便已经交手了无数回合。

    却又意外的很有分寸,至少应星所躺的地方,毫发无损。

    皮质的小高跟踩着丝线荡了个秋千,卡芙卡低头看着缠绕在腰间的水流,丹恒的龙尾则是在烦躁的甩动,抵抗着言灵的影响。

    他们都无重伤对方的意思,调整呼吸之间,视线交错,便是新一轮的交锋。

    “丹恒,我回来啦!”

    欢快的声音还未进门便已经跳进了耳朵,见得不到回应,穹有些疑惑的四处张望了一下,“诶,没人在吗?”

    他刚才好像听见了动静的?

    击云抵着黑洞洞的枪口,卡芙卡背靠着墙,丹恒抵在了门口,视线微移,好在,门没有被打坏,穹一时半会发现不了。

    “喵呜~”

    “垃圾桶,饿了吗。”门外又传来逗猫的声音,“嘿嘿,我看看,牛肉干,小鱼干,想要哪个……”

    卡芙卡做出噤声的动作:“嘘。”

    两人同时收回了武器,丹恒轻巧的退到了床边,刚才的动静绝对不算小了,应星依旧没有被吵醒的征兆,这场沉眠,似乎将现实的一切全部隔离。

    至于醒来之后的样子,尚未可知……

    “或许这也是命运。”卡芙卡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穹回来的太过突然了。

    “我放弃了。”

    轻笑一声后,卡芙卡叹了口气,让小孩子看到这种场面可不好,会当场吓到哭出来的吧。

    艾利欧的剧本看来还要由阿刃继续演绎下去了。

    丹恒迟疑了一下:“你……其实也在犹豫吧。”

    刚才的交手中,即便有着他的阻拦,以卡芙卡的言灵,足以找到破绽杀死应星了。

    可她始终没有这么做,像是在等着人阻止一样。

    后退一步,卡芙卡自已经破碎不堪的窗户跳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轻轻的,“谁知道呢。”

    对着一片狼藉的房间,丹恒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脑袋,重新为应星换好手中的药,用云吟秘术整理了一下房间,这才走了出去。

    站在冰箱前,正抱着瓶冰可乐在吨吨吨的穹满意的打个个嗝,听到动静转过头去:“丹恒,你刚才在吗?”

    丹恒淡定开口:“刚才在忙。”

    刚回来的穹还惦记着走时的事情:“对了,那个……”

    “成功了。”丹恒眼神微移,指了指通向异空间的那扇门,“就在里面。”

    “好耶!”成功转移了注意力的小浣熊欢天喜地的冲进了那扇门里面。

    回来晚了一点,但应星叔跟伊尔成功了,他就知道一定没问题的!

    丹恒关好冰箱门,说起来,景元去什么地方了,还是他提醒为应星换药的,不然也不会……

    这一瞬,思及某个可能,小青龙微微抿着唇,景元该不会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吧。

    公园里,银杏树下。

    一堆老大爷正在进行友好的棋艺切磋。

    其中外表不显,但实际上资历最老的一位悠然的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茶水,悠然移动了面前的棋子。

    西装丽人哼着小曲,路过灿黄的银杏树,在空中留下一股暗香。

    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的老大爷,不知道多少次的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最后转身跟一旁的智囊团窸窸窣窣的商量了许久,这才小心放下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