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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妙妙用不惯毛笔,她麻烦何月准备一根炭就好。

    虽然不明白用意,何月还是照做了。

    东西都准备妥当,李妙妙想了想,便开始在纸上作画,她画了一整套的家具,每一个都是从睡莲延伸开来。

    这套设计不奢华,像梳妆台面,是用两片睡莲花瓣组成。

    整体呈现精致清冷中带着一丝温暖的风格。

    何家两兄妹是看着她画的,何文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想说话来着,又怕惊扰到了李妙妙,但安静闭了嘴。

    画完整套图纸,李妙妙站起身,把图纸放在桌上,让他们看的更加仔细。

    “何小姐,你看下。”

    何月早就在后面看完了整个过程,说实话她很满意,她惊喜地冲李妙妙鼓掌。

    “你真的很厉害呀,我以为找的家具师傅没一个符合我心里的想法,每次都是我画出来他们照做,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满意的木匠。”

    李妙妙神情没有大的变化,她保持着理智,淡淡微笑:“何小姐谬赞了。”

    何文在旁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豪爽地说道:“妹妹,既然你喜欢的话,何时让李姑娘开始为你制造。”

    钱对何家来说从来不是问题,何月思索了一下,她问李妙妙:“我那会听下人回来报告说,你们乡下最近要芒种了,你的时间如何?”

    “我按你的时间来安排木料?”

    她之前就从刘青娴那里听说了,做家具的木料得自备,李妙妙的条件不够,拿不出来上好的木料来。

    说到赚钱的事,再忙李妙妙也能空得出时间来。

    她现在很想早点把萧衔的情蛊治好,腿伤再慢慢想法。

    “我这边时间都方便,一切看何小姐安排便是的。”

    何月就喜欢跟爽快人打交道,听到她这么说,她直接走到床头,打开一个小箱子,从里面拿了五十两出来。

    递给李妙妙,说:“这是一整家具的制作费用,你把地址留给我,我会安排人把木料拉给你,时间定在两个月以后交货,你可有意见?”

    听到何月说这些话,李妙妙表情微不可见的变了一下。

    她发现,这位何家大小姐还挺会做生意的。

    她能有什么意见,关于钱,有意见也保留,微笑道:“没有意见,一切都听何小姐安排。”

    又在何府聊了一会关于后续的事情,李妙妙才离开。

    拿着银子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咬着下唇,眼珠望着天空,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她往四周瞧了瞧发现没人,一个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开心。

    原本是想跟踪林大郎,看看他上家是谁,把他的墙角给撬了,没想到意外收获了笔大生意。

    走着走着,她才发现忘记买布了,又返回扯了几匹布。

    打算回去自己做几身衣裳穿。

    走到半路,从后面来了一辆马车,她自动往路边走,给马车让位置。

    结果马车反而在她旁边停了下来。

    “李妙妙,上来,我载你一程。”

    林大郎掀开帘子,乐呵呵地对李妙妙说道,看样子他也遇到了什么好事,脸上的笑就跟皱纹一样,长成一团。

    提了提身上背包,看着他那智障的笑容,李妙妙就忍不住翻白眼。

    对林大郎,她是一点都不带忍的,直接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滚,想让你媳妇和李大兰来我家撒泼就直说,搁这装什么好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尿性。”

    真以为跟你合作,就能当成亲那件事不存在啊。

    见她双手背着布往前走,林大郎盯着她的背影,被气得憋了一肚子火。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李妙妙并没有走远,她耳朵没聋听得见,回头朝他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我看你确实像条狗。”

    一而再被她骂,林大郎觉得自己都不像个男人了,偏偏又打不过她,这死泼妇。

    他狠狠放下帘子,吩咐马夫:“速度加快。”

    倏的一下,马车就跟脱缰一样从李妙妙身边冲过去。

    不料前面是个拐弯处,车轱辘转得太急,随着两道啊的声音。马车翻进了田里。

    李妙妙跑过去,见马夫没事,她瞥了眼在水田里挣扎的林大郎。

    秀眉一抬,啧了一声,挂着嘲讽的笑,头也不回的离前。

    刚到村尾,她还没有走近,李霸天就从萧家冲了出来,跑到她面前摇头摆尾。

    李妙妙笑着摸了摸它的狗头,像哄孩子一样,“在家有没有乖乖的?”

    李霸天像能听懂一样,围着她一转圈圈。

    走进院子,阶槛上没有人,她努了下嘴,也没有在意,关上门和李霸天走到阶槛上。

    走了这么久的路,她有点累了。

    扯过萧衔经常坐的那个小板凳坐下,刚坐下又蹭了一下站了起来。

    不解地往房间望去。

    这个板凳他坐了多久啊?居然上面还有温度。

    抱着布和钱袋子走进房间,现在已经快接近傍晚,天边夕阳渐渐下去,房间一片漆黑只有些许光线。

    看见萧衔靠在床头,李妙妙往他脸上看去。

    恰好男人也抬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他那双温润的眼眸里没有一丝起伏,就跟死人一样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