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两股能量相碰的瞬间在空中炸裂开了，一时间烟尘漫天。
未来冷不防地出招无论是对攻击者的般若还是侥幸逃过一劫的丑时之女来说都很震惊。
带着鬼面的少年不可置信地转头，填满惊疑的眸子中转而被怒火所覆盖，以往挂在面上的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他的双齿紧咬着，妖瞳缩成了针状染上了狂乱：“姐姐，你什么意思？”
他的表情微微扭曲着，盛怒之下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般若的声音低了几分，不似平常般甜如蜜，而是少年特有着玉石样令人舒心。
被他的声音唤回了注意，未来将目光从爆炸中心移开，落在愤怒的般若身上。
忽地，她觉得头疼起来，手中的刀化作银光从回咒符中，用过的废纸从指尖飘落，单手附上太阳穴，她呼出了一口浊气，轻叹：“我可不记得有让你杀她，般若。”
“她对我有用。”
狂乱的眼眸兀地变得复杂，浓重的情绪在眼底翻滚，般若沉默地注视着她，一瞬不动。
爆破引起的烟尘散去，未来淡淡地收回了视线，然后迈开脚步。
“姐姐……”
身子停住，她疑惑地转头：“什么？”
唇角上扬，带着嘲讽，过分白皙的手指抚上了歪斜地带在脑袋上的面具，狭长的眼尾上挑带着似笑非笑意味：“我说啊……姐姐你该不会对每个妖怪都这么好心吧？”
“有用？”般若冷冷地看向狼狈地瘫倒在地，惊惧凝在面上的丑时之女，不动声色地端量起来：实力比不上他的十分之一，又没有特殊的天赋，勉强能看得上眼的诅咒之力是所有妖怪都能做到的，这样子的家伙说什么有用？！
眼中的愤然转瞬即逝，般若勾唇轻嗤：“这种弱者究竟是哪里入了你的眼？”
说着，他漫步朝头顶着三根蜡烛的女鬼逼近，瞳孔里映出了她恐惧到扭曲的面孔，从唇中溢出了不屑的冷嘲，他偏头瞧了眼蹙着眉头的少女，而后像是失去了兴趣般干脆利落地从原地跃起，落到离之最近的屋顶而后三两下地跳跃消失在了黑夜。
大敌临前的丑时之女顿时松了口气，紧绷的四肢一下子瘫软下来。
“啊啊啊……麻烦死了。”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未来轻轻咋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双马尾的少女，双唇动了动：“所有说啊，直接放弃多好。”
“刚刚……”丑时之女仰头，站在她跟前的少女没了刚刚那个妖怪逼人的气势和阴狠的杀意，而然只是随手一招就将那个只够让她灰飞烟灭的攻击抵消，可见她的实力，她微阖了眼眸，欲言又止：“刚刚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不是阴阳师吗？不是听了怪谈来除掉我的吗？”
“我有这么说过吗？”未来挑了挑眉，有些不耐地解释：“关于除去你的相关话语。”
“可是我……”
“别误会了。”冷不丁地打断了丑时之女的话，她侧过身朝瘫倒在地已经失去了意思的人看去，唇角上扬，凉薄至极：“我是阴阳师，但不是遇妖就灭。”
“你的怪谈我有所耳闻，也做了一番调查。”
“传闻中你或因嫉妒而咒害漂亮的女人，的确这条街上上出事的女人很多，但漂亮的女人发什么意外这事早在丑时之女的怪谈前就已经存在了，实际上你诅咒的都是男人吧？”
说着未来偏头，正巧撞进了那双惊讶绿瞳，她勾了勾唇，眼中带着寒意：“而那些男的正是侵犯甚至杀害那些女人的凶手。”
“我不是警·察没权利抓捕他们，但也不是救世主也没义务救他们。”
从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嘲，她毫不犹豫地转身：“不过是因果报应罢了，在他们害人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抱着稻草人的手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那双绿眸变得湿润起来，微张的双唇瓮动了几下：“你……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啊。”
夜风吹得白色的衣袖猎猎作响，身着巫女服的少女应得简短而冷淡，但丑时之女知道她没有敷衍更不屑说谎。
“呜呜呜……”双马尾的少女慢慢地蜷缩起身子，将稻草人连着双膝一起抱进怀中，变成女鬼的少女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时倒也附和她的外表。
“我只是不甘心我怨恨……那些毁了女孩子一辈子的人渣至今还这么开心地活着……一个又一个……不停地伤害着……毁掉和我一样的女孩子的人生……”
“嗯。”未来听着她的哭诉，低敛眼眸沉了下来，她表情寡淡地看着黑漆漆的深巷，双唇微动：“我知道。”
若不是无法化解的怨恨，又怎么会让十三四岁的少女的鬼魂变成妖怪呢。
安静得等到身后的哭声变成低声抽噎，黑发少女才有所动作。
手腕中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响了起来，’铃铃铃‘得在诡异的街道上听起来相当悦耳：“能走的话，就跟上来。”
“要去哪儿？”
微微仰头，瞳眸里映出了往西斜的红月，未来浅浅地勾唇：“夜晚还很长……”
“去见识了下别处的怪谈，顺便把某个闹了变扭的小鬼给哄回来吧。”
“别处的怪谈？”抹去了泪痕的少女起身。
脚步一顿，未来侧过身： “怎么？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