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的湖床……”
“不是有五个比试台吗？这个是作甚？”
楚序望着眼前空阔的景象，不免惊异挑眉。
他本就不是安分的性子，虽然不打算上台，但没说不打算来看戏，于是他很心大地稍稍改了下面容，布了个小型幻术，也跟着过来了。
南城内四通八达的护城河皆通此处，呈环形以干涸湖床为中心环绕。
这时城中央上空凭空出现明亮刺眼的光珠，哪怕在青天白日下也能与烈日一争锋芒。
光珠缓慢落入湖床中央，瞬间没入其中，不久湖床内传来古怪声响，地底下涌出清澈湖水，打着旋儿往外溢，仅在眨眼间便填满整片湖泊。
众人眼底闪过惊讶。
然而这还没完。
还未彻底平静下来的湖面开始泛起阵阵涟漪，一圈又一圈，显出中间的浮台。
“哗啦。”
五个浮台从湖中冒出，悠悠地升上半空，带起的湖水争先恐后，如同涟水瀑布一般流入湖中。
绚丽雅致。
不像是百家的手笔。
事实证明，还真不是百家搞出来的，他们还真没这么大的手笔。
不过众人稍稍想了一下，便了然了。
百家确实没那么大的手笔，但林家有。
仙门大会，除了个名头被百家占了，其余的都被林家暗中掌控着，要不是因为南城异事，百家连仙门大会的名头也别想占去。
做到这个地步，百家也是独一份了。
楚序略扫一眼，浮台之上的长老们还好说，毕竟都是成精了的狐狸，面上不显山露水。
门下的弟子就不同了，个个脸色泛青。
浮台之上，一古稀长老声如洪钟，向弟子们打出一道道灵力短箭：“比试数号你们已经知晓，不用我等再多说，这是你们的护身咒，保你们比试性命无忧。”
楚序垂眸，那道灵力短箭缠上手腕，打下鲜艳朱红的烙印，是两道极细的红线相互缠绕，引得手腕轻微发热。
有点奇怪。
耳畔传入不少人的惊呼声，楚序抬眸，忍不住甩甩手。
浑厚有力的声音还在继续：“比试规则——切磋应点到为止，切不可伤人性命。比试过后，择前三百人定天骄榜，前五十名弟子可随意选择修炼所需宝物。”
“最后附加一条——此次比试关乎能否进入古秘境寻找机缘，望各位严阵以待，珍之重之。”
话落，底下一片哗然。
“为何会如此，不是说了各宗弟子同等机会吗？”
“对啊，先不管我们能不能进秘境，可各宗门同等的机会，好歹也有可能轮到我等不是？”
古稀长老显然不打算再多说了，沉着脸坐上席位。
见此楚序忍不住蹙了蹙眉，心思百转。
这显然是临时定的。
是因为林晔之事吗？
“宿主，仙门大会规则变动了，您还是不打算比试吗？”系统不着痕迹地撺掇楚序。
楚序冷漠脸：“无论规则如何变动，都对我没有丝毫影响。”
不就是个破秘境吗？
依照他的修为，一个秘境还不是想闯就闯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暗中蛰伏，谁忍到最后，主动权就在谁手里。
“……现在比试开始！”
在系统和楚序叨叨的时候，浮台上也跟着叨叨了一会儿，终于场面话结束了，才宣布比试开始。
底下的弟子们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大展拳脚。
楚序想起来他是在三号比试台，顿了顿，抬脚走向三号比试台。
他脸上布了幻术，给人一种总瞧不真切的模糊感，自然一路上也没人认出来。
只是凡事总有意外。
“楚道友？真的是你？”一只手猛然拍上楚序的肩膀，声音惊讶又惊喜，死拽紧了楚序。
楚序：“……”
他忍住想把身后之人的手震碎的冲动，面无表情转身，只见李闵睁大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
楚序忍不住怀疑他是怎么认出来的。
李闵眨眨眼：“啊？我看背影像你，就想过来认一认。”说着憨憨笑起来。
“没想到真的是楚道友。”
“你我真有缘。”
楚序：“……”
幻术施于脸上，给人一种看不清摸不透的模糊感，可如果那人本就知道楚序的身份，便不会被幻术蒙骗。
楚序叹了口气，暗暗改了幻术。
李闵在一旁毫无察觉：“楚道友也是三号比试台的？”
“嗯。”
李闵：“那你的对手是谁？哪个宗门的？什么修为？你可有打探过？”
楚序摇头：“并未。”
李闵有一瞬间的卡壳，但想到画卷里楚序的身手后，又释然了。
他嘟囔道：“楚道友实力不俗，不屑于打探对手也是情有可原。可明明楚道友如此修为高深，为何传闻却是那样不堪？可见传闻也不可尽信的。”
“真是人心难测，用心险恶。”
一顶高冒戴上来，给楚序整懵了。
之前碍于病弱散修的人设，楚序装了几个月，李闵嘴里“那样不堪的传闻”其实也有楚序的一份力。
楚序忍不住嘴角微抽，不着痕迹换个话题：“这样说来，李道友也是三号比试台了？可有打探清楚对手？”
李闵一听，眉眼耷拉着：“嗯，是白家本家弟子，金丹后期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