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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叶明扬城府那么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信不过,凭什么相信你一个外人?”

    面对向远咄咄逼人的追问,苏航笑眯眯地回答道:“如果说,我不是外人呢?”

    向远突然哽住了。

    不是外人?

    莫非苏航并不是夏轻歌的未婚夫,而是和叶明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向远猛然想起苏航莫名其妙的呕吐症状,再结合自己之前的推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可苏航犯不着为了扳倒叶明扬,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吧?

    苏航摇摇头,语气里充满无奈:“向老师,你想到哪去了?”

    “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夏轻歌找我合作,是因为——”

    他顿了顿,目光平静如水,藏在被子里面的手却下意识地攥紧成拳。

    “——因为我是叶明扬的儿子。”

    “儿子!?”

    向远的大脑一片混乱。

    苏航是叶明扬的儿子,那就是夏轻歌的弟弟?

    但这不可能啊……夏轻歌虽说比苏航大一岁,但向远依稀记得她生日在九月份,算起来也就比苏航大三四个月。

    这两个人怎么会……

    大概是看出了向远的疑问,苏航不紧不慢地补充:“私生子。”

    “我和夏轻歌是同父异母的姐弟,所以年纪只相差几个月。”

    “换句话说,叶明扬是在他妻子夏瑶怀孕期间出轨了我母亲,这才生下的我。”

    向远半张着嘴靠在椅背上,震惊到无可附加。

    夏轻歌和苏航,这两个看似和叶明扬毫无关系的人,竟然都是叶明扬的子女。

    这一家,三个人,三个姓氏,外貌上也并无过多相似之处。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个个都是演技派,把所有人——包括向远——都耍得团团转。

    “虽然叶明扬是我的生父,但他并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一出生就被养父母收养,半岁时跟着他们去了欧洲,最终定居英国。”

    “至于这其中的故事,如果你感兴趣,我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向远有千百个问题萦绕在心间,一时间理不清头绪,只得先问最要紧的:“你什么时候知道叶明扬是你生父?”

    苏航皱起眉头,略做思考:“很早……大概我十岁左右时吧。”

    “所以你回到中国,进入娱乐圈,都是为了有一天能接触到叶明扬,和他相认?”

    苏航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并没有想和叶明扬相认,也不打算让他知道我的身份。我只是想亲眼见见他,然后……”

    然后,杀了他。

    当然,这后半句话苏航并有说出口。毕竟向远今天已经接收了海量的爆炸性信息,心理压力必然很大,他不想雪上加霜。

    而且很早之前,苏航就因为某个人,放弃了亲自动手的计划。

    这所有的一切,向远都不必知晓。

    第65章

    “咚咚咚。”

    对话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向远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去开门,结果短短几步路走得好似踩在棉花上。

    幸好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今早来接向远的司机。他已经在夏家工作十余年,很得夏轻歌的信任。

    “向先生,苏先生,”司机急忙走进病房,“夏小姐说有媒体收到了消息,正在赶往医院。为了不引起骚乱,她建议我们立刻离开。”

    苏航已经清醒,与其让他留在医院被娱记围追堵截,不如早些回家休养。

    向远点点头,刚准备呼叫护士,转身却发现苏航坐在床边,正径自拨弄着手背上的胶布。

    “你别……”

    没等向远说完,苏航手腕一抖,迅速拔下了输液针。

    几滴血被针头带出,猩红的颜色令向远头皮发麻。

    苏航却像个没事人似的,表情毫无波澜。他用纸巾漫不经心地擦掉血迹,然后按紧医用棉球,起身朝门口走来。

    “走吧。”

    这人都昏倒了,怎么还敢乱来?向远气得简直想骂人。他的目光扫过苏航依旧苍白的脸,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

    上车后,苏航先是忙着和经纪人汇报情况,然后就眉头紧锁盯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向远懒得理会苏航,因为他也有一堆事情要忙。

    因为昨天录歌状态不佳,庄菲特意给向远放了一天假,让他在家好好休息。

    虽说是放假,但年底时间不等人,该处理的工作一件不能少。仅仅一个上午,群里已经发了满屏的信息,等待向远回复。

    向远正专心挑选跨年晚会的演出服,隐约间感觉右侧肩膀越来越沉。他扭头一看,原来是苏航偷偷挪到了后座中央,把大半个身子都贴在他身上。

    突然和苏航靠得这么近,向远浑身不自在。他抬头撇了一眼司机,然后不动声色地往车门方向挪了几寸,让两人间留出一道空隙。

    没想到向远挪多少,苏航就跟着挪多少,像是一张撕不掉的狗皮膏药,直到把向远挤得贴在车门上,再也没有移动空间。

    “你到底想干嘛?”向远忍无可忍地推着他的肩膀,“这么宽敞的地方,还不够你坐?”

    苏航撇撇嘴,小声嘟囔:“我冷。”

    苏航被警方从叶明扬别墅里带走时,大衣里只穿了一件薄毛衫。这单薄的衣服,在突然降温的b市确实扛不住。